夜惊堂站起身来,摸了把脸上的细汗,稍显尴尬道:
“这床确实不结实,我也没太那什么。再者这是水儿房间,嗯……就说练功不小心弄断的。”
裴湘君想想也是,又不是她屋,她怕个什么?她本想转身出去不打扰两人快活,但看两人状态,惊堂依旧龙精虎猛和没事人一样,水儿道长明显都懒得动弹了,她要是一走,水儿今天怕是得死在这里……
夜惊堂已经看出水儿攻高防低,嘴上比谁都厉害,动真格基本上是秒躺,刚才他还没太发力,水儿就招架不住了,不得不点到为止。
眼见床板修好了,夜惊堂也没再为难人,合上幔帐道:
“水水?”
璇玑真人可能是没脸见三娘,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也不说话。
夜惊堂满眼无奈,把帐子合上后,转眼看向三娘,关切询问:
“刚来就忙前忙后的,累不累?”
裴湘君听到‘忙前忙后’,眼神显出三分古怪,怕水儿听见,蹙眉低声道:
“在这里不许乱来,什么忙前忙后……”
?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着实没料到三娘都想这么歪了,他摇头一笑,拉着手一道走向了屋外:
“好,不忙前忙后。”
“你还说……”
……
午夜梦回
滴滴答答~
夜深不知几许,窗纸上渐渐传来了滴答轻响,继而又化为流沙般滑落的细密沙沙声。
客院之中,远道而来的宫女都已经休息,只剩暗卫在庭院附近悄然驻守。
房间里,梵青禾虽然褪去了外衣,但依旧换上了睡裙,上到脖子下到脚踝都捂得严严实实,显然还没从上次穿情趣小衣,结果被夜惊堂看到小凹的窘迫中走出来。
以前在京城,天天担心夜惊堂按捺不住心思,又跑进屋欺负她这女客人。
但自从那天喝醉抱着她睡了一晚后,夜惊堂忽然就老实了,再也没来打扰清梦不说,白天也彬彬有礼,变回了正人君子。
反差如此巨大,梵青禾难免心生疑惑,怀疑是不是自己上次喝醉,做了丢人的事情,让夜惊堂好感全无了。
但当天真醉的不省人事,干了啥根本不记得,她不好意思问夜惊堂,问妖女又瞎扯,这个心结始终放不下,时间一久反而开始自我怀疑了。
午夜梦回,梵青禾不知怎么就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眸,望向了放靠在窗口的小瓶。
小瓶是防盗用的,有人开窗就会掉下来提醒人,本来算是行走江湖的习惯,但此时却好似成了讽刺,似乎在嘲笑她自作多情——屋里好看的姑娘那么多,你也就白一点、身材好一点、会医术、懂体贴人,还给他看过奶奶,啵过嘴……
他凭什么不来?
梵青禾越想越想不通,坐起身来,觉得得好好琢磨下这事。
虽然她不想被占便宜,但占了几次大便宜就不来了,总得给个解释吧?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她冬冥大王是偏房不成……
正胡思乱想间,窗外忽然传来动静,继而就是:
哒哒哒~
“咕叽咕叽?”
?
梵青禾本来还眼前一亮,听见是鸟鸟,顿时索然无味,起身套上鞋子,拉开窗户打量。
窗外灯火寂寂,又下起了小雨,已经看不到任何人迹。
毛茸茸的大鸟鸟,浑身是水蹲在窗台上,等窗户一开,就开始甩毛毛。
刷刷刷——
“咦~”
梵青禾连忙用手遮挡,继而取来毛巾,给鸟鸟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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