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退开距离,点了点头;
“错在我,没把人看好,刚才情况危急,我其实也没注意太多,还望薛教主别往心里去。”
薛白锦知道那种情况下,谁都避免不了,想想压下杂念,看了下放在外面的衣裙,伸手接过来,转开了话题:
“上次请你帮忙打听的事,可有线索?”
“御史馆和六扇门,都没找到有用东西。不过在北梁一个学生口中,倒是得知龙正青,有可能和萧山堡有关系;花翎死前,也说过棋子、幕后棋手之类的话,还说龙正青知道实情……”
夜惊堂站在江畔,说着乱七八糟的消息,本想问问平天教主知不知道些内情。
但刚说不过几句,就发现气氛不对。
呼呼~
江畔风雨大作,从天而降的雨线,似乎被无形之力扰动,变得有些混乱,一股骇人杀气,也在乌篷船里逐渐浮现。
??
夜惊堂心头一紧,下意识握住腰间佩刀,眼神也化为了凝重:
“薛教主?”
轰——
话语刚落,靠在江边的乌篷船便四分五裂化为碎屑。
一道高挑身影,从江面上冲天而起,满头长发随风飘舞,冷冽双眸配上冰山般的容颜,就好似被触怒的江河水神,现身便震开了雨幕,如果能悬停于空,那场面就是真神现世。
不过船内女子显然还没到那一步,冲天而起后,便当空落下,径直朝江岸砸来。
唰——
?!
夜惊堂感觉这真是杀气,反应相当迅捷,不过刹那之间,已经闪身数十丈,半途抬起手来:
“女侠且慢!”
薛白锦眨眼以至身前,按回了犹豫要不要拔出的佩刀,继而扣住手腕,盯着夜惊堂:
“你什么意思?”
薛白锦个子很高,和笨笨相仿,但面对面看夜惊堂还是稍微抬眼,不过气势上确实居高临下。
夜惊堂看出了薛大教主眼底的隐怒,心底满是茫然:
“我怎么了?我站这么远,没偷看,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
薛白锦把左手抬起,手里拿着如云似雾的红色纱衣,胸口处还绣着两朵牡丹花,不说穿身上,看着都让人浮想联翩……
我草?!
夜惊堂都愣了,看了看镂空纱衣,又看了看面前的大冰坨子女教主,发现她穿着红黄相间的华美裙子,还有点短,才想起这些衣服是从梵姑娘箱子里随手一把抓的。
梵姑娘怎么能把这东西放衣柜……
不对,这不放衣柜放哪里……
……
平天教主为人向来直来直去,冷冷注视夜惊堂,发现他眼底陆续闪过‘震惊、茫然、无辜、无措’等情绪,就知道夜惊堂并非故意,心底的翻江倒海稍微压下来些,松开手道:
“你从哪儿拿的?”
“在随行女大夫那里,我着急出来,当时真没注意里面还有这衣裳……”
平天教主听见这话,再度把穿了比不穿还骚的薄纱小衣举起来:
“你管这叫衣裳?这能遮体还是能御寒?”
夜惊堂知道都做不到,只能挑逗男人,他抬手小心翼翼把纱衣拿回来:
“误会误会,疏忽了。”
平天教主其实挺欣赏夜惊堂,心底也为闺蜜凝儿找了个好归宿高兴,如今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哪怕不太想多嘴,为了凝儿幸福考虑,还是认真说了句:
“夜惊堂,你既是侠客也是君子,私下里也当表里如一。凝儿是江湖女子,性格保守贞烈,你若是敢强迫她穿这些,让我知晓……”
“……”
夜惊堂已经让凝儿穿了,凝儿还挺喜欢那战袍,见薛教主说起这些,摇头道:
“教主多虑,我怎么可能强迫凝儿。”
薛白锦刚站了片刻,衣裙便又被雨水打湿了,当下也不多说,转身道:
“我先回去了。萧山堡是江州豪门,和天南离得近,若是与其交恶,教内想买兵器铠甲都找不到地方。你是白道身份,有时间帮忙查查,那里面有个高人坐镇,如果你消息无误,我猜测可能就是龙正青。”
夜惊堂来江州,目的就是找龙正青问问情况,当下自然点头:
“行。”
薛白锦腰背挺直走向江州城,想想又回头道:
“那女人刚才过来,拿了两把金锏,还放在码头,我拿走会不会出事?”
夜惊堂走在了跟前,蹙眉道:
“拿人家手软,教主要是肯当大魏的侯爷,拿了估计没问题,若是暂时不乐意,还是不要贪一把兵器。”
薛白锦不是贪兵器,而是双锏为大燕传承之物,她想带回去放着。
薛白锦以前都不想屈居人下,如今被女帝找茬,她还把女帝裙子撕了,让座下护法看了个爽,女帝肯定不会饶过她,她再归降不是找罪受。
见夜惊堂这么说,她也不再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