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
薛白锦向来率直坦诚,本就不善与人争辩,夜惊堂话说到这种地步,她也只能严肃道:
“即便摸到了门槛,你下半辈子也不许再出现在我眼前!”
夜惊堂见冰坨坨松口了,连连点头:
“你不想见我,我就绝不会出现。走,回屋,我来教你。”
薛白锦背后还藏着烤鱼,哪里好一起往篱笆园走,当下转眼望向别处:
“你先回去,我考虑一下。”
夜惊堂见此也不强求,转身就往回走:
“好。你别乱跑,这座岛被高人布下了障眼法,出去可能就进不来了,不然也不会几千年没人找到。”
“……”
薛白锦境界没到,对天地的理解还不深,听见此言抬眼看了下天空与海外,并未言语。
踏踏踏~
夜惊堂说走就走,回到篱笆园后,就进入了屋里,再无动静。
薛白锦闭上眸子,压了很久,才压下万千杂绪,想把害死人的烤鱼丢掉。
但不对夜惊堂出气,却拿粮食撒气,像个什么话?
薛白锦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回头看了眼,而后走到了篱笆园看不到的树干后……
……
于此同时,北梁京城,天牢内。
“冤枉……”
“大人,我真冤枉……”
夜半时分,暗无天日的牢狱内,传出阵阵有气无力的呼喊。
狱卒举着火把,从牢房外依次走过,而背后则跟着两道人影。
华俊臣身着锦袍,腰间悬着佩剑,眉宇间带着三分愁容。
侍郎李嗣寸步不离跟在身侧,眼底满是唏嘘,轻叹道:
“这寅公公当真识人不明,竟然认了南朝的暗桩为义子,还好我等与他走到不近,不然也得被拉下水……”
华俊臣对于这些安慰之语,并没有太多回应,毕竟他心里已经察觉到局势不太妙。
几天前,他刚从承天府回到燕京,屁股都没坐热,便收到了国师府请他过去的消息。
华俊臣对此肯定不敢耽搁,当即到了国师府,结果对他有提拔之恩的仲孙先生,把一张信纸给了他。
信是绿匪写的,有一部分撕掉了没给他看,他看到了内容很简单——曹阿宁是南朝女帝的暗桩,直属上级就是夜惊堂。
华俊臣当时看到这消息,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东窗事发了。
结果提心吊胆询问,发现仲孙锦只是询问曹阿宁在大漠时的情况,以及许天应可否老实。
华俊臣没被怀疑,起初挺意外的,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啥毛病——他土生土长的北梁人,先在碧水林舍命抵御强敌,后在西海都护府恪尽职守巡城,深入大漠辗转数千里,硬把丹药送到手,差点被夜惊堂打死,还不忘使命硬把李嗣活着带了回来,梁帝都表扬他了!
他说起来也没给南朝办过事儿,国师府总不能因为他闺女被恶人抢了,就怀疑他私通南朝吧?
不过虽然没被怀疑,但这事情可没完。
仲孙锦当时就让他抓了曹阿宁,顺便密切观察许天应反应。
之所以叫他来,是因为他和这俩人共事多日比较熟,且北梁没高手了,他实力刚好合适办这差事。
华俊臣知道曹阿宁是夜惊堂的头号暗桩,肯定是不能抓,只能提醒仲孙先生,说这可能是反间计,别中了计。
绿匪在南朝是祸害,在北梁也是,常年四处煽风点火,从来不干人事儿。
此事对于国师府来说,就相当于绿匪把举报信送到黑衙,说张景林是北梁暗桩,黑衙能信就见鬼了。
仲孙锦对绿匪的可信度,显然也存在怀疑。
但曹阿宁履历实在太离谱——先在南朝当暗卫,皇长子垮台;后辅佐邬王,邬王没了;再助燕王世子,燕王被削;又去左贤王府任职,左贤王暴毙;跟着寅公公入宫,明神图丢了……
这说不是女帝死忠,谁信啦?
华俊臣接到命令,若是不办,那他就暴露了,为此只能忍痛把曹阿宁关进了大牢。
而此时华俊臣过来,就是过来探监;李嗣把他当做‘福将’,此行是怕他被牵连,专程跟着过来看看情况。
踏踏踏~
火把一路前行,慢慢就来到了死牢的最深处。
华俊臣单手负后行走,还没来到牢房外,就听到了曹阿宁的话语:
“夜惊堂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曹爷我鞍前马后?……次次穿身黑衣裳,和奔丧似得……”
?
李嗣行走间摸了摸胡子,轻声道;
“骂夜惊堂骂这么狠,这暗桩之事无论真假,胆子都够肥了……”
华俊臣也没料到曹阿宁被抓后,竟然在囚室里说他女婿的不是,当下带着李嗣来到囚室外,隔着寒铁栅栏往里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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