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只有这样他就能够彻底的把她从心里移出去。
可一个人的心太小了。
小到住下她之后,他再也看不进其他人。
他知道她跟陈嘉屹分手了。
他知道他那天为什么会在医院外哭。
他也知道他们分手时闹的很不愉快。
可他看着少女瘦的尖尖的下巴,除了心疼,他什么也做不了。
教学楼的打铃声穿过无数片雪花幽幽传来。
下课了。
徐知苡睫毛颤了一下,她垂眸,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你可以帮我带一份螺蛳粉吗?”
“好。”他也没问她原因,他也拒绝不了他。
那天徐知苡回去后,苏姝看着她肿的高高的脚,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笑着说没事,怕粉凉了不好吃,叫她先吃饭。
这话一听,苏姝再也忍不住,很少哭的她那天哭了好久。
伤势有些重,徐知苡脚踝细,扭的时候力度很大,回去之后就已经肿了。
这个时候校内的医务室老师已经下班了,苏姝要带她去医院,外面还下着大雪,路不好走,徐知苡不想太麻烦,只简单的擦了点药酒。
半夜,她被痛醒,脚踝如同被针一下又下的扎着,密密麻麻的痛感折磨着她,徐知苡死死咬着唇,无声的落泪。
早上是苏姝发现的她。
当时她已经痛晕过去,额头上全是细汗。
苏姝”啊“了一声,惊动了全宿舍的人,几个人把她送去了医院。
医院的病房里常年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徐知苡从迷离的梦境里醒来,一抬头就看见刷的惨白惨白的墙。
“小苡,你终于醒了。”苏姝见她望着天花板,表情呆滞,碰了下她的手。
徐知苡回了神,苍白的脸笑了笑:“你怎么不去上课?”
“呜呜呜,我现在哪里有心思上课,你早上吓死我了知道吗?为什么那么痛你也不叫醒我们,我们都担心死了。”苏姝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平常徐知苡都起的很早,就今天早上她怎么叫她,她都不应,掀开她帘子的那一刻,苏姝心脏都被吓停了。
徐知苡弯了下唇角:“没事,痛一下就好了,你别哭。”
明明是她害她扭了脚,她却反过来安慰自己。
苏姝抹着眼,一把抱住她:“你怎么这么好呜呜呜呜。”
徐知苡温柔的拍着她的肩,眸子里流动着温婉的笑意:“你也很好”。
我们还那么年轻。
我们都很好。
只在医院里呆了一天,徐知苡就回了学校。
她还要上课,还要做家教,还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她没有时间浪费在医院。
也没有钱。
当晚,周湘倚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脚扭了,还去了趟医院,急匆匆的打了电话过来问她怎么样。
徐知苡坐在书桌前,看了眼被石膏裹的跟粽子似的脚,柔声说:“在慢慢好着,你别担心。”
周湘倚还不放心,说要订票回来看她,徐知苡说不用:“过两天就好啦,你不用来。”
也快要期末考了,周湘倚学的是新闻学,专业课挺多的,她想了想,说:“那我叫吴耗子给你送点东西,他来的时候我给你发信息。”
徐知苡知道是拦不住她了,便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周湘倚看了手机半晌。
最后,她点开了一个wx。
【她今天去医院了】
打完,她点了发送。
那边没有回复。
……
高分贝的音乐声震耳欲聋,白色的玻璃酒杯倒映出令人炫目的灯光。
冯栖穿着超短皮裙,底下是性感妩媚的黑色丝袜,她心不在焉的跟旁边男生聊天,眼神却时不时黏着另一个方向。
沙发上的男人姿态懒懒散散,仰着冷白脖颈,有一搭没一搭的听旁边人讲话。
他低垂着眼,睫毛下是一双狭长漆黑的眸子,痞痞的咬着支烟,黑色冲锋衣套松垮的套在他身上,莫名多了些性感冷酷。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会泡在这儿,颓丧又带着点慵懒的姿态,让很多女生都难掩心动。
冯栖撇下男生,捏着腰靠近他。
左边袭来一股香水味,陈嘉屹不动声色的挑眉看着走来的艳丽女人,冯栖媚笑着在他旁边坐下,柔若无骨的手攀上男人野性的侧脸,娇笑着:“追你这么久了,怎么?还对你那耍你玩的前小情人心心念念?”
阴影里,男人像是轻笑了一声,陈嘉屹睨了眼浓妆艳抹的女人,他勾起唇,模样乖戾:“就不怕我跟她还没分?”
冯栖收了手,品了品杯中酒,红唇烈焰,笃定的说:“不怕,没分我照样追。”
陈嘉屹轻嗤了一声,忽地倾下身,两人距离骤然很近,近到冯栖能看见他眉骨上的一道浅浅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