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
她入宫时都已经十八,舅舅家的几位表姐妹也都成亲嫁人,不会和她有利益相悖。
再如何,她和舅舅家十余年的相处都是作不得假的。
邰谙窈垂眸,她闷声:
“这不合规矩。”
时瑾初掐了掐她的下颌,没理会她的口是心非,直接问:“那杳杳是想,还是不想?”
邰谙窈没忍住,从见到时瑾初后一直平静的情绪终究是被打破,她轻恼地瞪了时瑾初一眼。
他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故意拿这件事引诱她,还要问她想不想。
他低头亲她,而这时,他话题一转:
“那件事另有隐情,朕不是要偏袒她。”
邰谙窈倏然惊悚,浑身汗毛都要立了起来。
他在和她解释什么?
她被吓得险些掩饰不住情绪,她攥紧锦被的一角,才堪堪没露出不该外泄的情绪,她问:“皇上在说什么?”
不等时瑾初回答,她又否认:
“嫔妾没有。”
时瑾初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他只是轻描淡写道:
“你舅母也到了京城,先安排她来宫中看你,待你养好伤,再去见陈爱卿。”
她舅舅是外男,不可能出入后宫。
邰谙窈其实想说,她见过舅母就够了,但她被之前时瑾初的话吓到,最终只是轻轻地应下。
时间已经很晚,邰谙窈握着锦被,她偏头看向沙漏,杏眸露出些许迟疑之色,不着痕迹地送客:
“皇上,时辰不早了。”
时瑾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时辰的确是不早了,叮嘱她好生养伤后,时瑾初才离开了闻乐苑。
绥锦进来时,就见主子一脸凝重,她一顿,快步上前,低声:
“主子,您怎么了?是皇上说了什么吗?”
但她见皇上离去时的脸色尚好,殿内也没听见有争执。
邰谙窈三言两语将殿内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她眉头未松。
绥锦有点不解:
“这不是好事么?”
皇上会对主子解释,难道不是看重主子么?
邰谙窈呐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对绥锦说,她只能堪堪道:“不对。”
楹窗被风刮了一下,发出轻轻的响动,许是有风刮进来,邰谙窈忽然觉得有点冷。
她见过真正喜欢她的人,所以,她很清醒地知道时瑾初不是。
就在邰谙窈觉得纳闷时,念白忽然从被风吹开的楹窗间飞了进来,邰谙窈望见这一幕,她脑海中蓦然闪过那日养心殿的场景,人人都说时瑾初宠爱白主子,但那日,她却是没有这种感觉。
她下意识地道:
“让人去查查,皇上从何时开始养鹦鹉的。”
不等宫中人查清时瑾初是何时养鹦鹉的,她的舅母陈夫人就先进宫了。
家人探望对后妃来说,不可谓不是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