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玄在问完那个问题后，就继续往前走了，似乎并不在意莹莹的回答。

但莹莹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匆匆忙忙地追上去。

“四哥，等等我！”

为什么要对厉鬼杀人的事袖手旁观呢？

莹莹也不知道。

往常莹莹总是很坚定地要救人，但在那一刻，莹莹的动摇显而易见。

“我觉得瑚瑚姐姐杀他是为了报仇，是可以理解的。我觉得瑚瑚姐姐很可怜，而李叔叔很可恨。”

“所以看着瑚瑚姐姐要杀死李叔叔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做。”

如果赤队队员们没有破窗而入，坚定地制止这一切的话，或许瑚瑚的复仇已经彻底实现了。

但是后来黑白无常说的话却又让莹莹反思。

因为如果瑚瑚杀了人，那她至少要先把杀人的“罪业”还完，才能被超度。恰恰是因为瑚瑚没有杀过人，她才有了一丝重入轮回的可能性。

这些事对于小小的莹莹来说太复杂了。

霍承玄沉默地注视着莹莹，沉声说道：“……那就再多见一见这种事吧。”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像他们这样生来就能看见鬼怪、与鬼怪打交道的人，就像是行走在人与怪物的中间地带，有时候他们可以属于两边，有时候又两边都不是。

最终闹得人不人，鬼不鬼，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

最后，霍承玄揉了一把莹莹的脑袋，说道：“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莹莹，你去找一个属于你自己的答案吧。”

“没关系，你还这么小，你还会长大，还有大把时间去寻找呢。”

莹莹仰头望着霍承玄，好奇地问：“四哥，那你已经找到了吗？”

霍承玄一愣。随即，霍承玄轻轻笑起来，眼睛里凝聚着温柔的笑意：“嗯，我已经找到了。”

{叮——当前与霍承玄亲密度54。}

{叮——霍承玄当前反派值：62。}

莹莹猛然睁大了眼睛。

夺少？！

所有哥哥们的反派值全都在岌岌可危的九十多徘徊，就算下降，也只下降一点点。

可是霍承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只是短短这么一句话的功夫，霍承玄的反派值竟然断崖式下降了这么多！

就像是突然卸下了某个心中的重担，霍承玄长长呼出一口气，俊朗的眉宇间都变得轻快起来。

“走了，莹莹。”

霍承玄把莹莹抱起来，大步向着小区之外走去。

“莹莹真是个小万人迷啊，这么多人都喜欢你，要是长大了还了得？真不知道莹莹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子……”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两人交织的身影渐渐融入温暖的黑暗之中。

所以，四哥的反派值到底为什么突然降低了这么多呢？

回忆完毕。

莹莹满脑袋问号，见霍承玄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便也掏出手机翻看起来。

咦？奇怪。

莹莹在找到四哥的那天晚上就给二哥霍承望发了消息，当时霍承望还回复了，可是之后莹莹再说的话，霍承望却都是“已读不回”。

二哥一向最爱讲话了！

他不可能看到莹莹发过去的消息，能忍住不回复！

莹莹有些疑惑地想着，又尝试着发出一条。

[二哥，二哥。你在忙嘛？我最近决定跟着四哥身边啦，我会帮忙照看他的身体的，你不要担心。小猫咪握拳jpg]

但很奇怪的是，这条消息很快也变成了“已读不回”。

与此同时，秋日里的天空湛蓝，万里无云。前方的车载电台中突然传来一则消息。

“接下来插播一则紧急新闻，上午9点48分，一架小型飞机k89858在飞抵h国途中失联，经当地确认，该架系不明原因突然失踪，为私人性质的专机，机上成员尚不明确，目前已展开紧急搜救，还未找到失踪飞机……”

“咔嗒”一声轻响猛地从身边传来。

莹莹抬起头，却看到霍承玄僵直在后座上，脸色煞白，瞳孔放大地瞪着车载电台，像是看见了极为可怕的洪水猛兽。

他手中的手机掉落在座位下，屏幕微微亮起。

二哥出事了！

莹莹下意识捡起来，扫了一眼，发现霍承玄刚才竟然一直在看一个聊天记录。

和霍承玄聊天的那个人备注为“混账”，但头像很熟悉。

这不是二哥吗？

莹莹小手一划，发现这个聊天记录很长很长，几乎每一天，从早到晚，霍承望都在持续不断地发来消息。

那些话又多又密又没有营养。

全都是[今天又赚到了五千万]、[快看我新买的祖母绿宝石！你要不？过生日时送给你]、[去s国了，我最讨厌阴雨天]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