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怎么来王府吃饭还有礼物拿?
筝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可她还是好奇地偷看一二。易字诗便在旁起哄,“送筝?齐十一,我还在呢,你这么明目张胆,可别太偏心。我呢?东西可有我的份?”
转眸齐十一拿着本包装严实的书本朝众人走来,她来到易字诗面前随手挥了挥,“这东西给你,你要不要?”
易字诗一瞧是书,摇头说不要。可她还是忍不住拉住齐佳觅的手臂,想要打开瞧瞧,“不过,你先让我瞧瞧,等我瞧过了,再决定真的要不要。”
“就你事多。”齐佳觅一撇嘴。
只瞧她在谨慎地扫视过四周,确认身后无人的情况下,才偷偷在易字诗眼前掀开一角露出个名字叫她看。谁知,易字诗竟在瞧见书名后给了齐佳觅一掌,“齐佳觅,你——”
“真不害臊。”
筝在那头吐出骨头,吃的正香。根本没往别处想。
直到她猛地抬头看到眼前二人,一个害羞,一个得意的模样,不禁疑惑道:“易姐姐,十一娘,你们这是怎么了?那个书是送我的吗……”
岂料,齐佳觅张口刚说了声对,就被易字诗拉住手臂咬牙警告,“齐十一,我跟你说…不许送。”
齐佳觅这个犟驴,怎会听她的话?
齐佳觅皱着眉就要将手拉走,易字诗便发力要将人控制。二人就这么在筝的对面拉拉扯扯。
只是她们越是这样,筝就越不安分。
筝轻轻放下筷子,悄悄来到二人面前一把抽过了齐佳觅手中的书。
如此一闹,易字诗不再敢说话,齐佳觅想看筝的反应,姐俩停止动作纷纷向筝看去。但见书的第一页被筝掀开,在目光落定之后,一声极其羞愤的高呼在阁中炸开,“素,素……素女经——”
难料…
这回筝的脑袋,真的烧开了……
陪伴
太史筝捏着书的一角, 羞涩地将书丢了出去。
瞧着齐佳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见她在筝转头回避后,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哈, 筝, 我说你都是成过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容易害羞脸红?难不成你到现在还是个——”
言及此处, 齐佳觅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她捂了捂嘴,贴近太史筝身边惊讶起来。
“等等, 该不会是你家崔郎不行吧?”
幸好眼下使人早早退出屋外,不若这些闺房话若是叫他们听去, 指不定该如何议论。
太史筝见状在凳子上挪了挪屁股。
崔植筠行不行, 她哪里知道!且瞧着崔植筠那副清心寡欲的模样,筝只觉齐佳觅说这些还有点为时尚早, 加之自己也没准备好, 她便伸手推了推齐佳觅的肩膀,“哎呀, 你别乱说。这东西我可不要, 你快拿走……”
“还有……我, 我们,好着呢!”
太史筝的声音里透着心虚, 齐佳觅不肯退让地俯身靠去, “哦?真的?那是怎么个好法?快与我说说。”
筝心想这该怎么说?
难道她说,她还真敢听吗?
太史筝犯了难。
只是别瞧筝平日里总把崔植筠“欺负”地退避三舍, 可但凡碰上齐佳觅,她总能呛巴地筝哑口无言。于是乎筝也只能将希望都寄予在易字诗身上。
哪知, 易字诗这次竟与齐佳觅站在一起,转头将目光偏去一旁。筝见此情形无助看向齐佳觅, 只道是:“齐十一,你就饶了我吧——”
-
后来,日暮偏西。
汴京繁忙的一天将在酉时落去。
崔植筠拎着书箧走出太学,身后成群的学子与他作揖告别。崔植筠皆是颔首应答。彼时,天空的余白与暮色交汇,崔植筠淡然登上了归家的马车。
车架晃晃,光景流转于他清澈的眉目。
崔植筠无言搁下书箧,却在望向随风起落的布帘时,想起了太史筝。这一瞬,手臂上好似残存着她的温度,崔植筠不觉摸起早起被筝触碰过的皮肤,脑海中开始回荡起,她那带着朦胧沙哑的嗓音。
无趣之意,如何得解?
看来,他还是将她的话记挂在了心上。
但瞧许久之后,马车穿朱雀门北上,崔植筠的声音恰在此时发出。他道:“师傅,劳烦去趟御街左廊。”
“好嘞——”
驾车的人挥鞭而起,长街便落下马蹄声阵阵。待到窗外的声响,从平静到熙攘。崔植筠才将目光向左边偏移,直至被残阳映彻眼眶。他也没用手去遮挡。
师傅说:“舍人到了。”
崔植筠这才从停稳的马车上探出自己那挺拔的背。他看今日的左廊依旧热闹,高声的吆喝,也还是那样尖锐且无情地刺进他的耳朵。
环顾而望,落目时,崔植筠才恍惚发觉今日唯独少了太史筝在身边吵闹。
他下了车。
师傅无言相对,只在车架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