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府的是非恩怨太多了,你之后少回来些吧,既然当初已经断了恩义,你不管你大舅他们也不会说你什么。”
谢宜笑眼底有些发酸:“可我舍不得老太太您一个人活得这么难,外祖母,若不然您便和我出去住吧,咱们又这么多宅子,随便寻一个住着都行,他们这些事情,便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江氏摇头:“走不开了,哪里是能走开,若是我不管着,那真的怕是要打起来了,到底是我的儿孙,我哪里是能置身事外的。”
“可是”
“好了,也没那么多可是,你安心过你的日子就是了。”
所以老太太,您一定要好好的
这些话以前谢宜笑也听江氏也说过,当时她心中还暗叹‘古代的顶端权贵真的是很有钱’、‘原主真的是想不开,放着这千金贵女的日子不过便宜了她’、‘这陪嫁放在现代换算一下怕是过亿’等等。
她听着心里还有一种捡了大便宜的开心,可是这一回,她似乎是听出了几分安排后事的感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捏了捏袖子,手心都有了一些细汗,湿湿热热的,她脑子也有些发热,觉得是不能这么下去了,于是她试图与她商量:
“外祖母,要不你等我出嫁的时候再给我吧,这些东西委实是有些多,谢家那边也是前不久刚刚安排给我,让我自己先管着,先学着。”
“这那边都还没弄好,我怕到时候两头忙,顾不上,白白损失,不如就有劳外祖母,再辛苦辛苦。”
谢宜笑握着她的手:“外祖母,我可还小呢,母亲又不在了,你可要替母亲好好教导我才行,若是没有您的教导,宜笑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所以老太太,您一定要好好的。
江氏轻叹,伸手抚了一下自己的银白的头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啊,怎么还跟没长大似的,你如今可都是大姑娘了,都要成亲了。”
谢宜笑道:“什么大姑娘,宜笑觉得在外祖母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子,外祖母可要多心疼心疼我,我嫌累呢,不想这么快管着这些,再说放在外祖母这里,我是最非常放心的。”
江氏被她逗得笑了一声,无奈摇头:“就不怕我私藏了。”
谢宜笑道:“这都是您赚的,您就算是都要了,那也是应该的。”
江氏轻笑:“你还小,不懂钱财的重要,咱们这些女子啊,嫁了人,娘家有权势可倚靠,手中有钱财傍身,才能将这日子过好了。”
“若是一分一毫都要伸手跟夫君婆母要钱,那日子可是连做一身新衣裳都要看人脸色。”
所以这些姑娘们出嫁,谁家不给姑娘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让她这一辈子都过得顺畅。
“那外祖母您继续教我吧,以后我肯定懂得了。”
谢宜笑哄了江氏一会儿,将她心情哄得好一些了,到底是没有把这些东西拿走,她说的理由也简单,说是让江氏在她出嫁前再给她,她要懒一会儿。
午时又同江氏歇了歇,江氏这些日子一直紧绷着,这会儿有外孙女陪着,有些松懈了下来,睡下不久之后便做了噩梦发汗,谢宜笑赶紧喊人将府医请过来。
家里出了事,长宁侯这两日也在家中,得了消息了匆匆赶来,他来的时候府医已经诊断完了,谢宜笑让府医开药,又让献姑同去把药拿回来煎药。
“你外祖母如何了?”长宁侯赶紧是上前问,神色有些着急。
“大舅。”
“表叔。”
谢宜笑与江昭灵起身行礼。
谢宜笑解释道:“府医说外祖母长久劳累伤神,心中压着太多的事情,这才病倒了。”
她这话淡淡的,也客客气气的,但长宁侯是什么人,自然是听出了她话语中的不满,他微微蹙眉:“你这是在怪我?”
谢宜笑道:“不敢,舅舅是长辈,宜笑怎敢,而且宜笑不过是一个外人,哪里管得了舅舅家里的恩怨是非。”
“只是我觉得大舅总是让外祖母这样操劳难过,宜笑心里有些难过。”谢宜笑垂了垂眼睑,“府医所言,若是外祖母再这样下去,怕是寿元有损,大舅为人子,想来比宜笑想得更长远。”
长宁侯愣住了:“你说什么?”
这不可能吧?
谢宜笑看了他一眼:“若是大舅不信,便问府医就是了。”
长宁侯或许于周氏而言是个不错的丈夫,于儿女也是一位好父亲,但是对江氏,却算不得多孝顺的儿子。
哪里有儿子总是让老母亲操劳的。
江氏已经五十有五,早已不年轻了,这个时候不比后世,老人甚少能活到八九十的,人生七十古来稀,七十岁已经是少见了。
她还有多少年岁都不可知。
他当年要娶周氏,是,确实是成全了他的恩义,他大约也不后悔,可内宅之事,周氏做不来的时候,也只能是江氏自己操劳,累的还是老母亲。
按照谢宜笑的想法,既然是自己想娶的,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