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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1 / 2)

慕容啸面无表情地回道:“这是欠揍了。”

祁禛之一哂。

白银正在王庭外的驿舍等他。

慕容啸好心,还特地请来了驭兽营中的蛊师,把白银浑身上下都瞧了一遍,可惜除了阿纨手下折磨出的外伤,蛊师没瞧出任何不妥。那所谓的袭相蛊子虫,似乎就这么埋在了白银的身体里,等待着新的母虫主人出现时,再次驱动这个即将永远存在的隐患。

祁禛之长吁短叹,白银却很坦然,他道:“二哥,既然现在那母虫在孟少帅手里,你也没必要这样担心,孟少帅总不会用母虫去害人。”

祁禛之理智上相信孟寰,但心底里却留着一层怀疑。

如果,孟寰真的知道该如何驱使母虫控制子虫,他那样的人,能忍住吗?

谁都不好说。

“二哥!”这时,白银一声惊呼打断了祁禛之的思绪,“有来信!”

祁禛之抬眼看去,就见不知何时,窗台上已落下了一只小香鸟,小香鸟的腿上绑着信筒,正静静地等待主人拆解。

祁禛之心跳如雷,扑上去飞快抽出信筒里的字条,可才看了一眼,便又泄了气。

“是我长姐寄来的。”他有些失落。

白银不解:“长姐寄来的信不好吗?”

祁禛之一滞。

是啊,长姐寄来的信有什么不好?他又在期待什么?

祁二郎扪心自问,被扪心自问的结果吓了一跳。

最终,他思虑再三,背着慕容啸,落笔写道:不用担心,已脱困,如今身在胡漠王庭。

写完后,他抬手一抛,将小香鸟送上天空。

京梁对岸,阆都古城外,傅徵拿着那短短一张字条,于漆黑的夜中短暂一怔。

随后,他在这间小小的茅舍中翻出纸笔,飞快地回了一行字:塞外危险,小心行事,离传国玉玺之争远些,还有……

还有什么?

傅徵深吸了一口气,他仿佛料到了祁禛之会遇上什么事一般,提笔提醒道:还有,不要相信慕容子吟说的每一句话。

最后一字墨未干,茅舍外忽地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傅徵急匆匆地将字条塞入信筒,从后窗放走了小香鸟。

下一刻,有人走到茅舍前,敲响了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

笃笃笃——

傅徵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立在门后。

眼下天未亮,凌晨霜露极重,茅舍下的小水塘中时不时传来几声滴滴答答的轻响,有人踩着枯枝烂叶,从官道下的小径一路走到了门前。

笃笃笃——

又是一阵敲门声。

外面的人不说话,屋里的人也不敢动,两人陷入了诡异的僵持中。

而就在这时,傅徵听到“啪嗒”一声,灯座上的蜡烛燃尽,烛芯折断,烛油顺着小几,砸在了浸着水渍的泥石地上。

灯灭了。

嘭!木门被人猛地撞开,傅徵仓皇转身,一张熟悉的面孔登时映入眼帘。

“谢……”

“咚”的一声,谢悬抬腿,一脚踹在了傅徵的身上。

烛灯重新点起,小几上的灰尘被谢悬细细擦去。他一抖手,把擦桌用的绢布丢在了傅徵脸旁。

傅徵蜷在地上,已痛得呛出了两口血。

谢悬漠然俯首,像是在看什么不值钱的物件儿:“再一再二,傅召元,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傅徵说不出话。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逃出我的手心吧?”谢悬冷笑,“那婆娘发疯向来看日子,你总不能认为我会相信那套无中生有的说辞吧?思云观的老道和吴家关系匪浅,你难道觉得我没有在那道士进宫前好好搜查一番吗?有时我真的想不明白,你是天真,还是痴傻。”

傅徵又呛出了一口血。

谢悬那一脚正踹在他胸腹间最柔软的地方,此时那里疼得几近麻木,傅徵紧喘了两口气,却依旧捱不住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谢悬踩在了他的肩膀上:“傅召元,你猜,我会如何处置吴玉琢夫妇呢?”

傅徵挣扎起来。

“哦,对了,还有你师娘。”谢悬一笑,“那个老太婆当初假模假样地要跟随你回京,你可知她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就在刚刚,我出宫前,严珍从她的卧房里翻出了整整一盒砒霜,我想,这药应该不是给她的爱徒你用的吧?”

谢悬缓缓俯下身,看着傅徵痛楚的面孔:“阿徵,你总是这样不听话,我真的很生气。”

咚!谢悬的话还未说完,不知从哪里攒出了一股力气的傅徵抓过放在地上的灯台手柄,猛地向谢悬的后脑勺砸去。

灯柄断了,谢悬的眼神也瞬间变得阴冷狠毒,他一把按住了傅徵的小臂,扬手就在傅徵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巴掌。

而就在此刻,一道白光闪过,傅徵拔出了祁敬明留给他的那把匕首。

噗呲!刀尖穿透皮肉,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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