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启之,你别疯了!”
乌连这才从人群中出来,抬手用未出鞘的剑挡住了符启之的去路。
就在两人对峙,正欲拔剑时,那竹屋的门忽地被从里面打开了。
裴叙刚为燕琨玉疗过伤,费了不少灵力。
这群剑修来之前,他正躺在燕琨玉身边休息。
此刻被吵醒,心情算不上好。
“裴叙师叔。”众人连忙垂首行礼。
“你们来这儿,有什么事吗?”裴叙垂眸睨着众人,话音落下,却无人敢应声。
“若是无事,便离开红枫谷,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裴叙淡漠转身,竹屋的门就要再一次关上。
“裴叙师叔!等等!”符启之一把抵住门。
在对方眉心染着微微不悦时,连忙道:“师叔您刚回来可能有所不知,燕琨玉已经不是我们太羲宗的人了,一年前就已经自愿作为炉鼎跟魔尊走了,所以……”
符启之一边说一边用余光观察裴叙的反应,对方脸上没有半点波动,完全猜不透心思。
他只能忐忑继续道:“所以,我等想今日将燕师弟送回轩辕丘,毕竟他在那儿已经待了那么久,或许已经入魔了,不适合再回太羲宗。”
“符启之!燕师弟怎可能入魔,你简直胡说!”
“你怎么敢保证,难不成你之前比我回来的晚,是和燕琨玉一起勾结了魔界的人?你也学了什么歪门邪道之术吧。”
“你!”乌连闻言气得脸红脖子粗,横眉倒竖,紧紧握着手中佩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只不过是因为嫉妒燕师弟被裴叙师叔选中,在太羲宗时,你便日日刁难他,害他受了多少伤。”
符启之一愣,观察着裴叙的脸色,试探道:“裴叙师叔,我们也只是替裴叙师尊您指导指导燕师弟,并没有做别的。”
“指导?害他在炼气期被关入锁妖塔十日,出来时都被妖怪伤得见骨,险些死了,也是你说的指导?!还有……”
“你所言都是真的?”裴叙看向乌连,清冷的声线中听不出其他情绪。
剑随主意,画影剑此刻微微振动,随时要出鞘般。
符启之察觉到气氛不对,后退一步,连忙打断:“乌连,你闭嘴!”
“裴叙师叔,那都是误会,你听我说……”
裴叙手中紧握画影剑,指节泛白,视线凉薄看着众人。
“从今日起,所有人不准再踏入飞云峰半步。违者,逐出太羲宗。”
裴叙说完,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转身离去,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姿态。
若不是今天这群人大张旗鼓找过来,他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知道自己离开后,燕琨玉过得……是这样的日子。
可为何……那些燕琨玉寄给他的纸乌中他怎么一次也没见过对方的抱怨。
他有认真看过玉儿送来的纸乌了吗?裴叙也记不清了。
赶走剑修,裴叙急切回到竹屋。
“玉儿。”
可进到屋中,看到的却是玉床边上敞开的窗……
刚才还躺在那玉石床上的燕琨玉也不见了踪影。
风吹起床帏,裴叙向前走过去时,看到上面被脱下后留下的衣衫,而下一瞬,风刚好吹起玉石床上的纸乌。
一道金光闪过,纸乌化作飞鸟,朝裴叙飞过来。
飞鸟落在裴叙掌心,展开后,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
‘今我自由,心无疚,随意度春秋。怀夕三魂已不在我体内,今日起,师徒陌路,此生不复见。’燕琨玉向来体面,若非被伤到痛之入骨,不会说出这样狠的话。
裴叙茫然无措,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是错了。
看完燕琨玉留下的话,裴叙心中只觉得不畅快,闷得他透不过气。
这无情道已到了最高境界,动情都只是笼着淡淡哀愁似的。不真切。
他抬手紧紧攥着心口的位置,脸上依旧是没什么波澜。却觉得那里一点点变得痛了。--太羲宗外。
穿梭云端之上,浑身白羽,身后一条青色蛇尾。稍一振翅,便达数十里之外。
有什么人躺在酸与背上,细看时发现那人只有里面一件里裤未脱,外面穿了一件对襟广袖纱褂,随风翩起。
乌黑的发垂落在一旁,衬得他薄纱下的皮肤更白皙了些。
他本是双目紧闭,穿越云层时,手掌忽地动了下,那只手骨节分明,手背青色脉络交错,轻轻抓住了酸与的脖颈的一撮毛。
“酸与,带我去长留山吧。”燕琨玉声音温柔,带着刚醒来的虚弱,却坚定。
第二卷 :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三百年后
燕琨玉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九方渡的耳中,他本是闭关疗伤,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设阵直奔太羲宗。
“裴叙这个废物!”
一路骂过来,等九方渡赶到太羲宗,他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