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把听诊器放在了桌上,白大褂往身上一披,往那儿一坐,全身上下都透着资深专家的威严。
“陈锦惜?”
医生核对着陈锦惜的身份,陈锦惜点头应是。
诊疗正式开始,医生问了一下陈锦惜大概的情况,又给搭了一下脉搏。
看着医生微微簇起的眉头,陈锦惜有些紧张。
好在下一瞬,贺知洲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医生,怎么了?是有什么情况吗?”
医生沉默的时间太长,贺知洲抢在陈锦惜前面开口。
毫不意外惹了医生一个白眼。
“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都这么急躁。”
埋怨归埋怨,但是看着这位任劳任怨的丈夫,老专家还是许以了赞赏。
“具体的情况不好说,先去把这些检查做了。”
医生大笔挥毫写下了一系列检查。
陈锦惜大概扫了一眼,还得是省医院,这有些检查他们丽水市的医院根本没法做。
二人拿了单据出去缴费,贺知洲一路护在陈锦惜后面。
到了缴费窗口,他按下了陈锦惜摸钱包的手,“我先给,咱们回去之后再算,医院人多眼杂,别掏钱包。”
他轻声的叮嘱让陈锦惜觉得安心,想着医院人来人往的混乱,陈锦惜答应了下来。
贺知洲把她安置到了一旁长椅上,转头又去排队缴费。
贺知洲天生优越,哪怕在人潮之中,也是绝对耀眼夺目的存在。
陈锦惜靠着墙壁看着他,或许是心有所感,贺知洲在排队的间隙还能回头跟她眨眨眼。
陈锦惜知道,贺知洲这是在逗她呢。
十几分钟之后,二人才来到了抽血窗口。
“别紧张。”
陈锦惜忙着撸袖子,耳边又是贺知洲轻声的叮嘱。
陈锦惜侧头一看。
贺知洲一手拿着各种单据,一手拿着她的外套。
有那么一个瞬间,贺知洲真的像极了一个跑上跑下-体贴温柔的丈夫。
不过臂弯处的痛觉刺激得陈锦惜暂时忘掉了这种荒诞的想法。
“哎呦,针头错位了,不好意思,得重新扎一下。”
窗口的护士看着年纪不小,但毛手毛脚的样子不免让贺知洲心里窝火。
陈锦惜沉默着没说话,白-皙纤弱的胳膊放在那儿,就跟待宰的羔羊似的。
“你的胳膊也太细了,血管都找不到。”
“找不到就换人,这么大个省医院,总有专业的护士吧。”
贺知洲把手放在了陈锦惜刚刚被扎过的地方。
他的掌心透着灼热的温度,暖得陈锦惜放松了神经。
“你说谁不专业呢?明明就是你媳妇太瘦,这血管根本就”
这年代手捧铁饭碗的人态度都大差不差,尤其这护士看着还颇有资历,开口就想给贺知洲怼回去。
结果抬头对上了贺知洲冷得掉冰碴子的眼神,护士心下一颤,目光不经意扫过了男人的衣着。
就这气度,这打扮,确认过眼神,是她惹不起的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