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青道翻小本:“另一笔账也是保密的。我们九厂与许多厂子合作,将他们生产的轴承钢球、钢珠等产品运到倭岛,在倭岛二次包装之后,卖到了漂亮国、西方大洲。截止去年最后一天,接近九千九百吨。最贵的特种轴承钢珠每吨高达六千八百元美刀,最便宜的也在两千四百美刀左右。”
这次,没有人笑了。
全场静默。
这里坐的不是市井小民,邬青道这翻话带来的深思每个人都懂。
同样的东西,为什么帖上倭岛的品牌就能卖的这么贵,而且销量这么好。
这是一个悲剧。
可谁也没办法很快结束这个悲剧,这比悲剧本身更让人难受。
会议室内安静一会之后,领导说道:“九厂,让奔小康已经走了出去,让新式显像管也受到了全球的认可,这就是一种进步。其余的也要看契机,当然也不能放弃努力,一切都会好的,夏国制造终有被全球认可的那一天。”
“九厂有心,年货就收下吧。”
总算有结论了。
邬青道收拾汇报材料准备撤退,他要带老婆孩子去京兆,到九厂过年了。
可有人不放过他。
“邬青道,你们不能这样。夏国九厂竟然是超微型工厂,这事你们过份了,绝对不行。我要去申诉的。”
邬青道脸上丝毫没有半点表情:“我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一切都是按相关规则,有据可查,有理可依。您的心情我理解,但不能因为心情而不守规则。”
他奶奶的!
气的这位脸都紫了,可他却说不过邬青道。
倒是另一边,巴郎音主动给领导汇报一下:“三十九号账更复杂,牵扯到十亿美刀等值的现钞交换,还有一些这个三工部的产品出口……。”
“喔,我知道这事,是不能报。”
“谢谢领导体谅,我给你讲还有关于一船废铁的事……”
巴郎音摆平了一切。
查账。
绝对不可能。
九厂的账在财部备案,岂能是谁想查就能查的,今个若不是为了发点年货,让所有婆家都心安理得的收年货,那锅的事情断然不能让你们知道。
没看一工部的姜副长从坐进来就一言不发,没看到八工部的副长脸如锅底。
有人出差竟然用津贴买那锅回来?
这事不是好笑,是有人欠收拾。折算下来,差不多一千二百,接近一千三百夏国币了,若是加上倭岛的消费税,关税什么的价格会更高。就为买一口蒸米饭的锅,花掉了珍贵的外汇,看来有些厂核算的外汇是不是有点多了。
邬青道,从开会的地方离开,门口有车等他。
接他去火车站。
今年九厂,过年肯定非常的热闹,邬青道怎么会错过呢。
事实上,巴郎音和姜副长也想去,但他们去不成,他在帝都还有堆积如山的工作要处理,光是签字就要写几千个字。
邬青道到了车站,老婆孩子已经在车站等他了,一家四口。
邬青道拿着介绍信与九厂工作组的小本本去换票。
结果,没票。
恩,就是没票,没有车票。
但是,铁路特别加了一节车厢,为软卧、硬卧混合车厢。
铁路上工作人员告诉邬青道,这一节全部是为九厂加的,不上其他的客人,帝都这边上一部分,还有津门过来的、辽东三省过来的都在帝都上车。
第四一三节 可怜的欧阳芊芊
火车在途经石门市、晋阳市、商都市都会有人上车,人有点多,给邬青道三个铺,他家两个孩子挤一个铺。
邬青道没感觉意外,九厂和铁路关系是很铁的。
在运力紧张的时候,特别给加一节车厢也是情理之中,而且这次去九厂的除了家属之外,有一个算一个,平日都够软卧资格了。
上了车,到了给他们家分配的小隔断的时候,邬青道看到有人正在抹眼泪。
欧阳芊芊。
哭的眼睛都肿了。
“这是咋了。”邬青道赶紧上前关心,顺便给自己老婆介绍:“这是九厂翻译组的副组长,欧阳芊芊。”
邬青道的爱人拿出手帕就上去劝慰:“姑娘,这是咋得了。”
“老邬组长,有吃的没。”
欧阳芊芊一开口,邬青道愣住了。
倒是邬青道的女儿拿出一个纸包:“姐姐,给你。我们来车站前买的。”
老帝都烧饼,看那层数就能知道水平,芝麻的。
欧阳芊芊几口干掉了一个烧饼之后才说道:“昨天,我爸我妈去把车提回家了。全家可高兴了,我爸就叫了亲戚来吃饭。一听说我是九厂的,这个要电视机票,那个要小蚂蚱票,还有问我要手表的。”
欧阳芊芊一边抽泣着,一边又从纸袋里拿了一个烧饼。
一边哭一边吃一边说:“他们和土匪一样,就想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