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分别踩到,才能确保机关不被触发。就像当今很多保险柜,需要两个人同时拿着不同钥匙插进锁眼,才能开启大门,否则就会引发警报。”
“南爷说得有道理。”木利拿出《缺一门》,手指蘸着吐沫翻了好几页,“机关术确实有这讲究。一来呢,但凡凶险机关,世间能破解的也就区区几人,大多独行独往,心高气傲,断断不能俩人搭伙,就算破解了‘一语双关’,也没法再进一步。二来,若两人不是肝胆相照,能把命交给对方的交情……比如说现在,万一俩人说好了一起跳过去,有人不跳,那不就是送死么?这种机关,看似挑战的是智力,实则是人心。”
“你们说的,我都想到了。”月饼扬扬眉毛,语调异乎寻常的冰冷沉痛,“咱们的南少侠,这几年山吃海喝,见天儿朋友圈晒美食,体重嘛,已经属于保密阶段。大学体测原地跳,他最多跳过两米九,这三米二跳不过去啊。”
“我不会助跑跳啊!”我拍了拍肚子又指了指脑子,“这几斤肉没长脑子里好嘛?”
“晓楼……”
月饼每次很郑重地叫我名字,头皮发麻的同时,必然是更加肉麻的话。
我打了个激灵,摆出一副认真热血聆听的表情。
“you jup,i jup!flower 。”
这是我们初到武汉,跳下长江探寻巨型青铜圆盘前,月饼说的话。
“月饼,我晓得时间紧迫,不过还是有句话要说。”我和月饼肩并肩走到门口,准备冲刺跑跳到那两个字上面,“‘flower’在英文里是‘花朵’的意思,‘跟我来’应该是‘follow ’。”
月饼如猎豹般绷足了劲儿,蓄势待发。听我不紧不慢说完,差点一个踉跄趴地上……
几秒种后,发力、奔跑、跃起……
耳畔,急速对流的风声;眼前,越来越近的“惊鸿”;身旁,生死与共的兄弟。
谁也不知道,这一跃,究竟是生是死?
但是,不在乎。
正如我们这么多年,总是把信任和生命,留给了热血青春时,彼此初见却一见如故,少年的你。
昔人黄鹤(五十)
落地,平稳,青砖,坚硬。
我双手平伸保持平衡,踏实地松了口气。落地之前,热血之余,难免会忐忑于“万一判断错误,并不是文族‘乾坤三十六字’机关术的正确破解方式,我和月饼被乱箭射成刺猬都算是死得痛快利索”。
换个角度想,除了月饼,又有谁能仅仅凭着我的主观臆断,不顾生死地纵身一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