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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2 / 4)

至无法聚焦。那一道道荡漾的波浪,相互碰撞,水纹激荡,如同3d图像,越来越立体,幻化成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跃然眼帘。

——

“烟。”月饼被烤得大汗淋漓,汗水里透着淡淡黑色,那是蛊毒随着汗腺排出体外,“看到那团蛊气,我也想到了。”

“只是你不敢确定,一旦判断错误,咱俩谁都活不了。”我点了根烟直愣愣插进月饼嘴里,退了两步,郑重地三鞠躬,“安息吧!月无华。”

月饼“吧嗒吧嗒”抽着烟,烟灰落在鼻尖:“等我破土而出,必让南少侠尝尝万蛊入心的滋味!”

“要不是我在古城图书馆多读了几本上古医书,想起黄帝与你祖宗蚩尤大战时琢磨出来的‘四象炙蛊’,”我拽出烟弹弹烟灰,又塞回月饼嘴里,“以后写的小说,就没有月无华咯。”

“对了,南瓜!”月饼忽然面色紧张,直勾勾地望着悬浮在黑幕的月亮,眼睛眯成缝,透出一丝不安。

我立刻弹身而起,紧握军刀,环顾四周。月饼疗伤之前,我已经在周遭树林布了几个阵。虽说平常人走进来,只会原地绕圈,以为遇到“鬼打脚”,可是断阻挡不住那两个声音与我们相同的人。

最让我担心的是,当我把昏迷的月饼拖上岸,那两个人并没有出现,就像蒸发于江水的蛊鸦群,消失得无影无踪。

致我们于死地,他们怎么会错过如此绝佳的机会?只有两种可能——

一、他们不能让我们看到(这个想法很古怪,我都不知道怎么

会有这种念头)。

二、荒原饿狼捕猎,一击不中,会立刻隐藏踪迹,伺机而动。

月饼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感知……难道,此刻,他们,来了?

我握着军刀的手微微发抖,观察周围格局,将每一处能利用的地势、树木位置、碎石杂草的走向,牢牢记住:“月饼,是不是……”

“他们的智商、布局、蛊术,比咱们高出太多。就算正面交战,你和我都不是对手。偏偏花这么大心思,用蛊鸦群袭击。”月饼的面色越来越沉重,真难为那根抽了一半的烟,还能好端端叼在嘴里,“这不是‘雷声大,雨点小’么?”

“他们不能露面。”我下意识脱口而出第一个念头,“或者说,害怕咱们看到他们。”

“十有八九已经走了。”月饼侧头吐出嘴里的烟头,“上岸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更不可能在我中的蛊毒快要褪干净时,再出现。”

我琢磨着是这么个理儿,略略松口气:“那你紧张什么?一惊一乍好玩啊。”

“哦……”月饼眨眨眼睛,居然有些扭捏,憋了好一会儿才吭气儿,“我这一身伤口太深,会不会留疤?南少侠有没有愈合疤痕的秘方?还望不吝赐教。”

“啊?你就为这个?月……”我还没有说完,极远处忽然传来沉重缓慢的,钟声。

“咚!”

“咚!”

“咚!”

半夜,哪来的钟声?哪座寺庙,会在此时,敲钟?我的视线越过群山密林,眺望着寒山寺的方向。

难道?

“南瓜,《枫桥夜泊》里的那句‘夜半钟声到客船’,除了诗文释义,还有别的含义么?”月饼微微闭目,深深吸了口气,从土堆里弹身而起。

泥土扬至半空,停顿几秒钟,暴雨般坠落。火光将月饼笔直的身躯映得赤红,应着纷纷洒洒的落泥,纵身越过火堆,稳稳地站在我面前,扬扬眉毛摸了摸鼻子:“南神医,疗效不错,五星好评。”

夜半钟声(一)

“拾得,你的名字真真古怪。”寒山枕着臂弯,半靠老槐树,眯眼仰望透过茂盛枝叶的斑驳阳光,“谁家父母会给孩子起这种名字呢?若你真姓拾,断然不是汉姓,怕不是五胡乱华的异族后裔。”

“你的姓氏很常见么?天底下有几家姓‘寒’?”拾得爬在树上,踩着小臂粗细的树枝,探手够着枝桠上的鸟窝,“你又取笑我是个孤儿。”

话虽这么说,拾得倒是没有恼火神色,指尖堪堪碰到鸟窝:“鸟蛋,生火烤着吃,最香。”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你又何必杀无谓之生呢?过段时日,鸟儿孵出,林间啾啾,岂不美哉?”寒山揪了根青草叼在嘴里,吮着清嫩草汁,“麻雀父母觅食归来,发现孩子没了,该是几多苦楚?”

无心之语,触到拾得痛处,略略恍神,脚底踩偏,随着“噼里啪啦”乱响,从树上摔了下来。好在拾得身手矫健,空中扭腰调整平衡,稳稳落地。

几根树枝受力,上下弹动,把鸟窝弹起,从树枝中落下。“吧嗒”一声,正落俩人脚下。

“这就是你说的定数咯。”拾得双手一摊,无奈地撇撇嘴,“没落咱肚子里,反倒便宜了土地爷爷。”

寒山没有理睬拾得,皱眉盯着青草里零碎鸟窝,草叶沾粘着青黄色的蛋浆,沉重缓慢地沿着草梗淌动,直至渗进泥土。

“你该不是在做祭文吧?”拾得“哈哈”一乐,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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