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墨卿欢望着槐轻羽时,眼神里的痴迷和惊喜, 他阴冷的眯了眯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煞气。
言成碧不动声色的走向槐轻羽。
他挡在槐轻羽身前,冷冷的扫着墨卿欢,那张长得本就有攻击性的脸挂着嘲讽。
他语含轻蔑,“想娶小羽,你也配?”
墨卿欢注意到了他的敌意,不屑的抬了抬下巴,“我再跟主子说话,你一个仆人,能不能滚远点儿?”
“即便一个仆人,也比你这个泥腿子高贵。”言成碧身形高大,仍旧挡在了槐轻羽身前,将他整个人都遮在了身后。
墨卿欢直接无视了他。
他绕过言成碧,想要抓住槐轻羽的手腕,下一秒,他的手腕便被一双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握住了。
“这位公子,还请不要对小弟动手动脚。”秦漆禾面容儒雅,气质温润如玉,笑得彬彬有礼极了。
墨卿欢前世死得早,不知道秦漆禾后来对槐轻羽做的那些事。
在他的印象中,秦漆禾一直是世家公子的典范,仁慈博爱,才华横溢。
他对秦漆禾的印象极好。
况且秦漆禾还是槐轻羽的养兄,他将来的大舅子,日后必定会是一家人。
因此,在面对秦漆禾的时候,墨卿欢的态度收敛了一下。
他抽回了手,朝秦漆禾礼貌的笑了笑,语气诚恳极了,“秦公子,我与小羽是真心相爱的,还请你成全我们。我可以发誓,娶了小羽之后,我一定会让他幸福。”
霎时间,秦漆禾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面上的笑容仍旧没变,始终笑得温和无比,但唇角的弧度却微微压低,给人一种莫名寒冷的感觉。
“哦,是吗?”秦漆禾笑意盈盈的盯着墨卿欢,垂在袖中的手指死死握紧,漆黑的眼神莫名显得阴森可怖,“你倒是说说,你一穷二白,能给小羽什么幸福?”
墨卿欢被槐轻羽要嫁给自己的消息,冲昏了头脑。
他眼神始终黏在槐轻羽身上,没注意到秦漆禾恐怖压迫的眼神。
他真诚的保证道:“我对自己的才华有信心,考上状元是迟早的事,将来的我一定会封侯拜相,此生只守着小羽一人。”
“呵!”秦漆禾闻言,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眼神里的厌恶和不屑,再也遮掩不住了,“你算什么东西?我首辅家的公子,也是你能觊觎的?”
他彻底撕开了儒雅的表象。
他本就不是个真正儒雅的正人君子。
他身为首辅之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纵使同情平苦人民,也不会真的感同身受。
就例如今日,他可以拿钱财买粮食,施舍这些受灾的灾民,来满足自己的同情心。
但倘若有灾民在他面前摔倒,他必定是不愿意去扶的。
因为他打心眼里嫌弃这些人的肮脏、卑微。
他愿意不痛不痒出些钱,让这些灾民有口粮吃,但也仅限于此了。
想真正让他付出真情实感,是绝无可能的。
他的骨子里,是傲慢,冷漠,高高在上,他的温柔和善,只给他看重的、觉得值得的人,例如言成碧,例如槐轻羽。
言成碧算是他手把手教大的,言成碧身为仆人,却意志坚强,宛如傲石一般刻苦学习,这种心性和天赋,是他钦佩的。
槐轻羽,则是他喜欢的人。
所以他势在必得,早已将槐轻羽纳入了自己的所有物范畴,决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秦漆禾抬起手,摸了摸墨卿欢身上廉价刺手的粗布丧衣,忍不住又发出了一阵好听的笑声。
他收回手,看着自己被磨红的手掌,将掌心摊开,展示在墨卿欢的面前。
“看吧,墨公子,连我都受不了穿这种麻布衣衫,小羽一个哥儿,由奢入俭难,怎那可能受得了?”秦漆禾不紧不慢的开口,“墨公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道么?我们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的是你的终点。小羽不会嫁给你,如果他真的想做那么不明智的事,那么倒不如我先将他娶了,总好过眼睁睁看着他犯糊涂。”
墨卿欢听到秦漆禾的话,心脏瞬间沉了下去。
他唇边颤了颤,仍旧没有退缩,神色郑重道:“秦公子,两个人是否般配,不能单看身份权势……”
“只有无权无势的人,才会这样说。”秦漆禾温润如玉的面容上,逐渐流露出了讥诮的色彩,“墨公子,既然你真的爱小羽,就有点自知之明,滚吧!”
墨卿欢好歹是重生过一回的。
要真的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子,可能真的会被秦漆禾说得体无完肤,自卑的夹着尾巴逃跑了。
但墨卿欢已经打心眼里认定,槐轻羽今日穿着红衣来到墨泥村,是假借来送粮食之名,想要嫁给他了。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这群人会路过墨泥村?
墨卿欢目光越过秦漆禾,直直的注视着槐轻羽,眼神里尽是安抚,“小羽,别怕,想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