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声音分明是宋老板。
他怎么也进来了?
他进来了,那自己怎么办?
狱卒冷笑一声,“你犯什么事了,你和冯承德官商勾结吃了朝廷多少利益,还有,你自个儿想想,你手里多少条人命?远的不说,王老四总是你杀的吧?”
王老四就是上回在路夫子钵钵鸡门口闹事的男人。
当时李秀才被关进来的时候王老四也一块进了来,但第二天他就出去了。
李秀才当时就觉得奇怪,没想到他居然被宋开杀了。
只是不知道宋开是没想着杀他,还是没来得及杀他。
李秀才往后退了一步,直觉告诉他是后者。
“不是,”宋开此刻全没了往日里作为富商大贾的傲气,说话时甚至带着颤音,“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我也没有贪朝廷的利,都是冯承德干的,和我无关。”
后面的狱卒狠狠推了他一把,“是不是和你无关要等咱们县太爷裁夺,你喊破喉咙也没用,赶紧进去。”
李秀才绝望地瘫坐在地。
新任县太爷竟这么快就上任了。
他完了。
双集镇这边已是夏末。
中午的时候天气依旧很热,但早晚已经有了秋的凉意。
路景这段时间也非常忙碌,关胜上回帮他种的辣椒都出苗了,他时不时就跑过去看一眼。
秦川前面送的辣椒快用完了,他急需新的补给,所以非常上心。
自从李秀才被抓走后,隔壁的铺子就空了下来,一直没人来租。
眼下天气慢慢变冷,路景便干脆把隔壁也租了下来,摆放了很多桌椅,到时候卖麻辣烫火锅这些可以堂食。
他在忙的时候秦川也没闲着。
他回了一趟京城。
他不在府里的时候,路景一次也没去过书房,每次都是上完课就走。
颜府里好像一下子就冷清了起来。
晚上路景趴在窗边写字,他用的就是秦川上次送他的笔,右手边熏着秦川送的线香,左手边还摆放着他用蒸馏器蒸出的竹子香水。
整间屋里都是竹子的香气。
路元推门进来,疑惑道:“哥哥,你不开心吗?”
路景看了他一眼,“没有啊。”
路元走过去,盯着他哥哥写的颜夫子的名字看了一会儿,突然一脸天真道:“哥哥,你想颜夫子了吗?”
路景一秒破防,“没有的事,我想他干嘛?”
“那你为什么一直在写颜夫子的名字。”
路景:“……”
路元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也想颜夫子了,但我听胜夫子他们说,颜夫子这回回去是为了说亲。”
“什么?”
路景轻咳了一声,“你细说说,胜夫子咋说的。”
“是方晁和我说的,他无意间听见胜夫子和小五夫子说话,好像颜夫子爹爹病了,所以要趁着这阵子给他说亲,不然后头就要守孝三年啦。”
路景:“……”
路元天真道:“所以等颜夫子回来,我们就有师母啦。”
路景:“……”
他把笔一丢,纸随便一揉,线香也掐了。
“哥哥,你不写了吗?”
“不写了,睡觉。”
睡觉自然是睡不着的,路景翻来覆去想着颜夫子说亲这件事。
虽说这个时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吧,但要他当这三妻四妾的其中之一,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可人家凭啥为他放弃呢。
而且颜夫子应该还是个富二代,看看镇上的人就知道了,真正的有钱人一般都不愿娶哥儿,还是会选女子。
话再说回来,人家颜夫子还不知道对他有没有那个心思呢,他想这么多有啥用。
除了路景日子过的平静以外,其他人好像都在吵闹不休。
比如闫家。
闫家儿媳妇儿肚子一直没动静,闫家的可急坏了,整日里撺掇着自家儿子休妻另娶。
闫家儿媳妇儿起初还做小伏低,任由婆母明里暗里对自己冷嘲热讽,见他这样,闫家的愈发的嚣张,甚至开始撺掇儿子用打媳妇儿的方式来逼他答应休妻。
休妻之前还要把礼钱还回来。
就在儿媳妇儿痛苦煎熬的时候,突然就出现了转机。
就是有人在路夫子钵钵鸡门口闹事那回。
当时闫家三人也和其他人一样,日日都去李秀才那儿吃钵钵鸡,因此一听人说有人吃李秀才钵钵鸡出了事,三人便赶忙过去讨说法。
但当时李秀才已经被抓去了府城,想讨说法也找不着人。
幸好还有个和春堂的大夫在。
闫家的一向爱占便宜,这回又哪肯放过,于是大夫在给她媳妇儿诊脉的时候,她不停地在旁边问,问她媳妇儿啥时候能怀上孙子。
大夫告诉她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