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楼心头一凛,突然大声道:管它祥也不祥,这些看着就诡异万分的事就该诡务司管。走,丰乐坊就在附近,你我一起去报知诡务司,让他们想法子去解决去。
姜有年一听觉得有道理。
而叶小楼已经走远了。姜有年忙跟上几步,好奇地问道:看来最近叶帅对诡务司信任多了。
叶小楼闻言一怔,拉拉幞头,觉得自己最近好像确实是对诡务司的态度转客气了。
没有的事!这位不良帅在口头上给自己找补,本就是诡务司的分内之事,难道他们还能推我们头上不成?
确实!
姜有年便不再计较叶小楼的态度转变,两人一起匆匆往丰乐坊奔去。
丰乐坊诡务司内,出面接待两人的是屈突宜
原来李好问收到宫中的紧急传召,已经往太极宫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
承天门前,秘书省太史文应贤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背着手不断踱步转着圈。
李好问也板着脸站在一旁早先他从卓来那里得知了永安渠和清明渠的消息,屈突宜带来了关于曲江池和东市放生池的消息。
在那之后,文应贤给他带来了大明宫和兴庆宫两处的消息大明宫中有两处湖池,太液池与龙首池,兴庆宫中有一眼龙池。九重宫禁中的湖水与井水,竟也都未能幸免。
整个长安城的水系都出现了变色、变味的情况,并开始出现水中游鱼龟鳖的大批死亡。
身为处理诡奇事务司首脑的李好问被传召入宫面圣。
穿越后他第一次面见天子的机会,就这样突如其来地降临了。
一同被传召的,还有秘书省太史文应贤,钦天监监正阮霍。
然而文应贤等人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一定要拉诡务司的人出来顶锅。
文应贤不停原地转圈的时候,阮霍脸色阴沉,始终不曾理会李好问,而是口中念念有词,就像是话剧演员上台之前最后顺一遍台词。
李好问顿时会意:长安水系异变算是一种天象,天子很可能为此而询问钦天监。而阮霍显然不是一个能随机应变的人。
没准是吴飞白事先教了一些应对的说辞给阮霍,而这位堂堂钦天监监正正在这儿临时抱佛脚,背台词呢。
李好问思绪正在发散,忽见文应贤凑过头来,看了看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诧异。
李司丞,你看着不像是第一次面圣呀?
李好问向文应贤行了个叉手礼:下官确实是第一次面圣。
原来如此!文应贤拍拍胸口,眼神里又多添几分势利,皮笑肉不笑地道:今日出了这样的怪事,李司丞可要多担待些。毕竟诡务司直接对此等诡奇事务负责,万一圣上有所怪罪,秘书省可是担不住的。
李好问:那是自然。
他答得平静,语气里一点涟漪都没有。
惹得文应贤和阮霍一起回头,都认认真真地看了他一眼,想要知道这个年轻人这般有恃无恐,究竟是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万法归宗,为我所用的缘故李好问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不像文阮等大唐土著那般忌惮天子,一来因为他是个穿越者,并不认为封建阶级的统治者有什么三头六臂比自己厉害多少;二来也因为屈突宜早早就告诉过他:诡务司是事实上凌驾于大唐朝廷之上的机构,大唐天子并没有能力过问诡务司的司务,诡务司财务完全自理,内部的人事也全由司内自决。
既无人事任免权也无法干涉其司务与财政,那李好问还怕大唐天子作甚?
此行入宫应答,不过是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君臣和睦罢了。
另外,李好问这次初入大唐皇宫,的确是有恃无恐此刻,李好问的右手掩在官袍的袍袖中,轻轻触摸袖中一面巴掌大的小铜镜。
若是这面铜镜此刻被置于光天化日之下,人们便可以看见它表面浮现出四个字:当他放屁!
当谁放屁?自然是当那毫无担当,只晓得推卸责任的文应贤是在大放狗屁了。
这面铜镜叫做消息镜子,是诡务司内同僚之间用来保持联系的法器。镜子的使用有多种方式,可以用于彼此传输文字,也可以相互交换声音和影像。当初李好问一行人在倚云楼遇到大青面,屈突宜就是用这面铜镜通知司内同僚的。
现在李好问开启了镜子的单向声音传输功能,诡务司那边可以随时听见这边的动静。
诡务司内同僚们的反馈,则完全通过文字传递。
而李好问使用这枚法器别有一样优势他不需要将铜镜从袖中取出,只要用手轻触,就能读出浮现在镜面上的文字。
如此一来,他与诡务司内的同僚们之间便有一种隐秘的实时信息传递渠道存在,就好像是碟中谍的特工,执行任务时能从耳机中听见同伴的指点。
少时,承天门开了一条小缝,一名小黄门冲文应贤努努嘴。
快!文应贤连忙招呼上阮霍与李好问,三人一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