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从古时候就流传下来,到现在,仍旧野蛮地存在着。
傅知越听到卧房里传来的脚步声,知道了,下次这种情况别放过他们。
傅知越急匆匆挂了电话。
手机落入口袋的时候,温楚淮正好从卧房里出来,拿着两包还没拆封的湿巾。
这两个,没什么刺激性,也没有酒精。温楚淮又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的产品成分,回去以后,你如果有不要的旧衣服,可以临时给它搭个窝
温楚淮说着,将湿巾交给了傅知越,抬眼,对上傅知越的眸子。
眸子里倒映着他的影子。
温楚淮顿了顿,怎么?我脸上有字?
讨好
傅知越见过温楚淮在讲台上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他的那双桃花眼总是温柔,为了自己身为师长的威严,温楚淮总是冷着脸的。
眼下这么一句大江南北的老师通用的口头禅,硬是让傅知越梦回学生时代,激灵灵出了一身冷汗。
傅知越甩头,没、没有
摇完了头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傻了。
他接过湿巾,却不想就这么离开。
傅知越熟稔地走到厨房,拿起扫把,无视了已经过了十二点的时针,自言自语,我时间还早,要不哥你先洗个澡,我把家里收拾收拾
他一边说,一边把那些碎玻璃往簸箕里扫,有些太碎了,傅知越就跪下来,贴着地板看有没有没清理干净的碎玻璃渣。
大黄不知道傅知越在干嘛,只看见他跪下来了,头往地上倒,于是走过来,用自己的脑瓜子垫住了傅知越的,不存在的眉毛也好像皱了起来。
被傅知越推了一把,去去去,别刮了你的小狗爪,找找温医生玩去。
大黄不听。
小脑袋紧挨着傅知越,傅知越看哪它也看哪。
好像自己能看明白似得。
温楚淮也一直没走。
温楚淮就站在离他不过几步之遥的位置,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但傅知越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不热,但至少也不冷。
傅知越就不敢抬头。
他怕自己浑身的炽热穿透了眼睛,暴露自己的狼子野心。
怕温楚淮的心有余悸,把他推得更远。
就这么低着头一点一点把家里打扫完,傅知越终于没了继续留下的理由。
他站起来,望着手里的扫把,那我、我打扫完了,你
他顿了一下,鬼迷心窍地,希望温楚淮能够把他留下。
哪怕只是看在大黄的面子上。
他是真怕这样的温楚淮做出什么傻事来。
可是温楚淮没出声,傅知越也不能强行留下。
今天晚上走路小心一点,我明天叫个家政过来,再彻底清理一遍傅知越清了清嗓子,你家里的这些东西,我、我找个时间,再给你买东西补上
不用了,温楚淮说,我自己来。
两厢沉默。
温楚淮,在拒绝他。
是在拒绝他的靠近,只要是他买来的东西,就都不想看见吗?
傅知越拿不准。
要的要的,傅知越连温楚淮的眼睛都不敢看,弯下腰,顾不得大黄身上的脏污,把狗抱起来,哥你帮了我,还送我东西,我、我得感谢你
这话说得像是傅知越不想再跟温楚淮有什么牵扯,所以有了恩就要立刻报了一样。
傅知越话一出口就是一后背冷汗,生怕温楚淮这么理解,接受了,以后真就跟他没了任何往来。
那个傅知越大脑疯狂运转,我也没养过这些东西,以后肯定还得麻烦你。哥你到时候别嫌我烦
傅知越抱着狗就往外走,那就这样,我先走了、先走了,家具我回家挑挑,到时候你看你喜不喜欢,就当是我付的学费了
他落荒而逃,一只手搂着狗,一只手去关门。
跟背后被鬼追了一样,跑到对面的楼道里,火急火燎地回了家。
回到家才发现身后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衬衫摩擦着后背还红肿着的伤处,蛰蜇燎燎得痛。
大黄大抵还没有已经有家了的实感,到了家里,自己找了个角落,贴着墙把自己圈成一个圈,紧张地打量着房子里的一切。
傅知越记得温楚淮的交代,去衣帽间找了几件准备捐掉的旧衣服。
出来走到一半,私心又起,拐回去,拉开底下的抽屉。
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几件衬衫。
是温楚淮的衬衫,上面甚至还有温楚淮身上的冷香。
温楚淮这人,是个典型的理工男,对生活上的小细节不在意,何况上班总是一身白大褂罩在外头,里面自己的衣服只要不破不脏,在温楚淮眼里就还能穿。
但傅知越这样的人,知道人靠衣服马靠鞍的道理,更知道狗眼看人低。
每次温楚淮出席什么重要活动,傅知越都得提前把衣